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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独一人红了眼眶,泪如雨下。他就是黄权,这个在历史长河中留下难解谜题的传奇武将。他为何要为数年前的仇敌之主刘备的死而伤怀落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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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弱冠,谏言不登台
时光倒流,我们回到东汉末年,群雄割据,蜀中一隅。在巴郡偏僻小城,有一个名为黄权的書生少年。他生在一个几代忠义之家,自幼以来博览群書、兼通古今。尤其对兵法有精深理解,也许这就是他日后成就的基石。
早在数年前,汉室命他的祖父黄琬担任当时的益州牧刘焉手下重臣;到了父亲这一辈,黄奎又为现任益州牧刘璋治中从事。如今少年弱冠的黄权,也承继家业,担任起刘璋麾下一个小小治中从事职位。
当时正值建安十九年,刘璋与群雄割据局面持续多年,积重难返。这一年春天,一直在荆州窥伺多时的蜀汉牧主刘备终于亲率大军西上,口号为“讨张鲁”,实则窥伺蜀中之地。刘璋对此举举棋不定,朝野中也诸多疑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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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年仅十七岁的黄权一个人站出来,当众力陈刘备必不善罢,劝刘璋坚壁清野,伺机反击。谁知言辞激昂之余略显稚嫩,刘璋反倒以其直言忤逆为罪,将黄权贬谪至边远山区任一个县令,一时声名狼藉。不出所料,刘备果然打着讨贼旗号,直接兵变夺位。
刘璋只能弃官逃亡。黄权在偏远的县城,接到刘备军势压境的紧急书信,也只得苦苦坚持。一年过去,时局动荡,黄权仍以百姓安危为念,宁死不降。直到建安二十一年十月,在刘备军势所逼,刘璋亲自来到黄权县里求和,黄权明智地开城投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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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魏一举,权宜之计还是早有预谋
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刘备并未加罪黄权,反而赏识其节气儒雅,将他起用为偏将军,仍旧镇守巴郡。一时间,黄权心结已释,国仇家恨一扫而空,对新主刘备倾心效力。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黄权似乎是想弥补当初失言的遗憾,孜孜矻矻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。
他先平定巴、蜀一带的内乱边患,稳定西南疆域多时积弱的局势;紧接着在伐吴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,累建奇功。甚至到诸葛亮平息国内奸细如魏延、杨仪的叛乱时,他都立有大功于社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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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官屡迁,由建宁一介小将至南中都督,最终拜为车骑将军,位列三司要职,同时封为阳武侯,日益受到刘备器重,成为蜀汉一方小有名气的重臣。如此良好的前景下,哪想到建兴六年,正值诸葛亮北伐之际,南方居然传来一道惊天霹雳——益州牧刘备薨逝的消息!若说此前黄权对新主效力尽心竭力,现下他心思又将何去何从呢?
此时此刻,黄权在大军北上征战途中倒戈,重归曹魏一事,其缘由想必已然迥异从前。这一决定的动机是什么?权宜之计,还是出于早有预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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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或,我们可以推测,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谋士武将,黄权本就是个心思缜密之人。这样一个清醒理性的他,早已看出蜀汉实力难敌魏国,此番北伐无异于蛛网拦羊,难有实质胜算。
他也许一直不满自己的才能未得发挥,在蜀汉难得重用,心有不甘;亦或是亲历有感,觉得刘禅实际上只是一个无能庸碌之主,已然失去了当初的伟业毅力和心志。是以轻轻一拂衣袖,黄权决然转投魏国。而这一决定,或许一方面可以避祸保全,一方面在曹魏也可谋求更大的权位发展。甚至,借敌国之手,有朝一日荡平轻视自己的刘备旧主,再立威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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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成身退,终究念念不忘
不过,黄权面对新主刘禅的失望与不满,似乎激起了他在曹魏一方要重新证明自己、扬名立万的雄心壮志。在接下来的岁月里,他在南中屡建奇功,战无不胜。继而又亲率精锐水军屡屡深入蜀汉腹地,兵不血刃直捣敌国要害;数次又率领步兵歼灭蜀军主力,攻取各路要地重镇。终于在曹丕、曹叡两朝获得崇高地位与权力,一时间傲视群雄。
这样的功业颜色,似乎与当初投降时的落魄判若两人。黄权完成了他在魏国重新扬名立万的心愿,但他也付出了难以磨灭的代价。或许在每一个不眠之夜,他都会独自反问——自己的决定,真的是对还是错呢?自己最后是否真正背叛了,那个最初一度令自己敬仰信服的主公,刘备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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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最幸而难,竟是泪水的坦诚
伴着这永远的疑问,岁月荏苒,光阴似箭。一眨眼又数载过去,来到了建兴十年秋天。这一年,一则惊天动地的讣闻突然传来。此时魏国权倾天下的武将黄权,在举国欢腾之际,却猝然得知:生命转折点之人、曾经的蜀汉之主刘备,已经在白帝城病故的消息。
文武百官,无不欢声雷动。魏国自此看来蜀汉瓦解指日可待。在满朝欢忭之际,唯独黄权闻讯后红了眼眶。他轻声叹道:“昔日之事,仿佛就是在昨日之前发生的一般熟稔;今日之事,竟如此的虚幻,就像在梦境中才会出现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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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,功成名就的武将黄权,在这一刻,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。他为什么悲从中来、痛哭流涕?
或许因为曾经那个少年郡守的理想深处,他终究没有忘记最初的自己——那个懵懂理想主义的少年书生,在益州误打误撞地遇到这位传奇式的领袖,那段单纯美好的岁月。他也没有忘怀这位知己知遇之人当初对自己的一番抬爱提拔之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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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语
人生之路,曲折离合,迂回悲欢。当年少年郡守的选择,既成就了今日魏国显赫名将,也令他终生在正义和野心间痛苦挣扎。然而到了这一刻,这个已然功成名就的男人,当听闻昔日知己的死讯,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。他为何痛哭不已?
这一刻黄权醒悟,因为那段永恒的岁月,是自己此生最值得骄傲、也最忠诚的记忆与精神寄托。也许到了人生最后,每当黄权在夜半梦回那无可追逐的过往,都会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。他正骑着那匹青色神骏,远远地凝望着自己,泛起一丝温暖的浅笑,然后转身离去。你是否后悔,当初的那一抉择?